石教授讲妇产科故事 | 第二十一期：流产的千年医学史—

一、生命的缔造人类的生殖细胞——精子，和卵子结合后便是孕育新生命的开始，然而结合的过程几经波折，并非都是一帆风顺。精子经过长途迁移，在子宫内定居，成为倔强的“幼苗”，过程危险重重，时有夭折或流产可能。妊娠早期的维持主要依赖于卵巢内的妊娠黄体，到妊娠一个半月时发展到顶峰，之后产生黄体酮的数量就逐渐减少，无法满足日益增大的子宫和妊娠发育的需要，于是就出现一个青黄不接的情况，这就会造成胎儿流产。胎儿与母亲之间的物质交换，只隔着一层极薄的绒毛，这样对物质交换来说虽然有利，但同时也会带来一定的危险。若使用某些药物或者身患某种病毒，细菌感染等，可透过这道屏障进入胎儿体内，对胚胎或胎儿具有杀伤力，重则可以使胎儿丧失生命而流产，轻则可以使胎儿某一器官或组织发育畸形或残缺，出生后对家庭、对社会都会带来痛苦和负担，尤其是妊娠前三个月内，正值胚胎器官分化发育之时，应尽可能避免患病和乱用药物等。胚胎的生长和发育要依靠很多激素条件，这时除母体妊娠或母体脑垂体加以调节之外，还要由胎盘挑起这副重担。胎盘可以产生很多激素，在胎儿未成熟之前，以及母体处于无力负担全部功能的情况下，就有胎盘自身进行补充。子宫是一个可收缩的肌肉器官，胎儿在子宫内不断增长，不时地对子宫肌肉进行刺激，随时都有引起子宫收缩，而将胎体排出于母体外的危险。要想保护胎儿不受过多过早的子宫收缩，只靠压抑子宫肌肉的敏感性并不十分保险，此时还必须要能够破坏母体内兴奋子宫肌肉的一些因子，其中威胁最大的莫过于母体脑垂体后移所产生的催产素。胎儿还会遇到许许多多其他的危险，譬如遇到母体营养不良，或者染色体有缺陷，虽然胎儿染色体有46条，但每一条的结构却是极其复杂，有着上万个基因，这样多的复杂因素，任意一个小环节上出现一点点缺陷，就会影响胎儿的正常生长和发育。因此有时也会有畸形儿的出现，即使他（她）们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妊娠期阶段，却也难保出生后不患其他各种疾病，所以怀孕后并不能保证没有流产发生的可能。流产仍然是关乎许多国家妇女的一个很重要的健康问题。流产是指在胎儿可以在母体外存活之前终止妊娠者，进一步更详细的定义，决定于流产的原因。流产是正常妊娠生理和围产中的异常病理变化之一，也是病理性妊娠之一。二、国内外流产的定义和相关专有名词 01 我国古代流产的名称 1 远古的春秋时代以前（远古至公元476年），在甲骨文中已有生育方面的文字记载。殷周的《易经》中就有男女构经，是形成人类生命繁衍的奥妙所在。 2 战国时（公元前475-前221年)，我国妇产科早有发展，1973年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中发掘出的史书比过去公认的我国最早的《黄帝内经》年份还要久远，其中《胎产书》的帛书相较于我国最古老的妇产科专著——唐代的《经效产宝》，时间上推前了1000多年。《胎产书》是一种有关胎产的专著，已有论述十月怀胎形成的过程。 3 秦汉时代（公元前221-公元220年）的100年间，已有“出子”（流产），“变出”（流产）的概念，提出外伤可治流产，也有治疗流产的经验。汉代有“漏胎”、“胎损”，“半产”（小产）等名称。张仲景金匮要略已具备“经、带、胎、产”内容。《汉书》中也曾记载到堕胎。 4 “堕胎”有的也称“落胎”。公元220-420年，魏晋时代，《脉经》中称“胎漏”。 5 隋朝（公元581-618年）有“滑胎”，当时称“数失子”，与现代的反复自然流产相符合，也有称“落胎”。巢元方还曾提到“鬼胎”——葡萄胎及其流产。 6 五唐五代（公元618-960年）以后的宋、金、元、明、清朝、民国直至新中国成立也已70多年，对流产和保胎问题都甚为关注。流产名称提出后，对保护母婴健康更加重视，也做出了更多诊治流产相关的卓越贡献。 ❖胎漏、胎动不安：由于母体与胎儿两方面因素，导致冲任气血不调，胎元失固。诊断依据： 1、妊娠期间，阴道少量下血，时下时止为“胎漏”；腰酸、腹部胀坠作痛或伴有少量出血者为“胎动不安”，相当于先兆流产。 2、妊娠试验呈阳性反应。B超探查胎动，胎心搏动正常，并与停经月份相符。 ❖滑胎：有体质虚弱、肾虚、冲任不固，而致孕后出现自动堕胎或小产，连续发生3次以上者称为“滑胎”，相当于“习惯性流产”。诊断依据： 1、屡孕屡堕，甚至“应期而堕”，男方检查正常。 2、染色体检查，父母双方血型等检查，以排除遗传性因素所致。 3、妇科检查了解子宫有无畸形。 02 西医冠以流产的名称和含义流产（miscarriage/abortion两名词通用）是妊娠过程失败，导致胚胎或胎儿的死亡和排出。非专业人士常用abortion，是指人为地、有计划地终止妊娠，miscarriage更常用于自然流产，而induced abortion（人工流产或引产）用于胎儿尚存活但不具有生存能力之前，人为地通过手术或药物终止妊娠。随着科学的发展，流产的定义范围最多的是：凡妊娠不足28周，胎儿体重不足1000g，而自行终止者称为自然流产。随着医学的发展和进步，流产的时间问题至今仍有争议。不同国家和地区对流产限定的妊娠时间有所不同，有的国家将自然流产限定为25周，甚至是20周。这是由于许多国家包括我国孕龄超过20周，体重超过500g的新生儿，通过有效的救治可以获得存活的机会。我国仍旧根据国内的实际情况，将流产的期限限定为28周。在临床上将12周前终止妊娠者，称为早期流产，妊娠12周-28周终止者称为晚期流产。世界卫生组织（WHO）定义：明确提出流产的胎儿或胚胎的体重应≤500g，相当于第20周的胎龄这一阶段。欧洲人类生殖与胚胎学会（European society of human reproduction and embryology,ESHRE）将流产定义为经超声或组织学确认的宫内妊娠终止。而将生化妊娠丢失和不明部位妊娠（Pregnancies of unknown location,PUL）统称为妊娠丢失（pregnancy loss）。各专业机构对胎儿具备生存能力的定义有所不同。因此流产的定义也相应有差异。国家健康统计中心，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世界卫生组织将流产定义为：孕20周之前自然或经人工终止妊娠，或胎儿娩出后，体重≤500g。然而这些标准间存在矛盾，因为孕20周的胎儿平均出生体重仅为320g，直至怀孕22-23周左右，平均出生体重才达500g（Moore,1977年）。而美国各个州法律条款所制定的流产标准更为紊乱。流产相关定义 1、反复流产（ recurrent miscarriage,RM）：传统定义为连续发生3次或3次以上的流产。 2、反复妊娠丢失（recurrent pregnancy loss,RPL）：定义为发生了3次或3次以上妊娠丢失；美国生殖医学会（ASRM）和近期（2018年）ESHRE的RPL指南小组都将反复妊娠丢失（RPL）定义为发生2次或2次以上连续或非连续的临床流产。反复妊娠丢失定义各异，但总体而言指女性反复发生自然流产。 3、经阴道超声检查：各专业机构对胎儿具备生存能力的定义不同，因此流产的定义也有差异，这些标准之间互有矛盾，新技术的发展也衍生出了流产相关的专有名词，如经阴道超声检查增加了妊娠丢失的发现，但判断的参考指标不同： (1）萎缩卵（blighted ovum）：超声下见空的胎囊，没有胚胎成分。 (2)早期妊娠：a.但超声未见孕囊；b.可见孕囊，但未见胚芽；c.发现胚胎停育（Silver 2011年,Kolte 2015年） (3）不明部位妊娠（pregnancy of unknown location,PUL）用以描述通过HCG检查确诊妊娠，但超声检查未明确妊娠部位。 4、早期妊娠：根据妊娠部位的不同，早期妊娠有5种分类：异位妊娠、可疑异位妊娠、不明部位妊娠（PUL）、可疑宫内妊娠及宫内妊娠（Barnhart 2011年）。（1）无胚胎性流产（anembryonic miscarriage）指完整的、通常充满液体的，孕囊中不存在确定的胚胎组织。（2）胚胎源性流产（embryonic miscarriage）可表现为发育异常的胚胎、胎儿、卵黄囊，偶尔也发生在胎盘。（3）晚期流产通常指胎儿排出子宫前尚未死亡。（4）中期妊娠流产：自然流产率为1.5%-3%，孕16周仅有1%。常由多种原因导致，如胎儿异常（染色体异常、结构异常）、子宫缺陷（先天性异常、子宫肌瘤、宫颈机能不全）、胎盘因素（早剥、前置胎盘、子宫螺旋动脉转化缺陷、绒毛膜羊膜炎）、母体疾病（自身免疫疾病、感染、代谢疾病）。（5）此外，在超声早期诊断双胎过程中，发现早期妊娠时双胎发生率高，至中期妊娠发生率降低，这种现象称为“消失的双胎”。单绒毛膜双胎发生流产的危险，明显高于双绒毛膜双胎。可肯定有些先兆流产是在尚未能识别其为双胎时排出一个胎儿，而另一胎儿继续在宫内生长发育。 “消失的双胎”提示由于某种原因一个胎儿在宫内夭折，小的就自溶被吸收，稍大一点的可能被挤扁，成为“纸样胎儿”直至分娩时才被发现。也有双胎中染色体异常，发生一胎正常合并葡萄胎或一胎死亡。所以，从广义来说，这也是流产的一种现象，也可归属流产之一。 5、早期妊娠丢失（Early pregnancy loss），又称早期自然流产，也有称早期胚胎丢失（Early embryo loss），特指妊娠早期，有妊娠时限性和特定的妊娠部位，其定义为无活力的宫内妊娠，包括空孕囊或妊娠12周内无胎心搏动。所以不包括子宫外妊娠，但子宫内妊娠的早期妊娠丢失可有正常部位和异常部位之分，生化妊娠也应包括在内。早期妊娠丢失发生率约为10%，而所有妊娠丢失中80%发生在妊娠早期。主要原因是胚胎染色体异常，最常见的危险因素为高龄和前次妊娠丢失。年龄22-30岁之间发生率为9%-17%；35岁为20%；40岁为40%；45岁则达80%。二、现代流产种类 01 生化妊娠（biochemical pregnancy）及流产又称月经样流产（Menstrual Abortion）或不明部位妊娠。是指无外源性因素，无黄体后期β-hCG明显升高，部分患者没有月经周期延迟；在早期流产中约2/3为隐性流产（clinically silent miscarriages），即发生在月经期前的流产，也称为生化妊娠（biochemical pregnancy）。生化妊娠是一种极早期的妊娠丢失，一般表现为规律月经周期的突然推迟，在部分人中可能出现早孕反应，化验检查也只有血hCG轻度升高，不能从超声波中看到胚囊及胎心，如果不检查绝对不会发现。 02 临床前流产（preclinic abortion）是指黄体期11-13天起血清β-HCG上升数天，然后再次降低至＜5mIU/mL，β-hCG升高通常伴随第2次E2和（或）P升高时。月经延迟，但未超出原月经周期14天。 03 临床流产（clinic abortion）指血清β-hCG升高11-13天后仍持续妊娠，但在孕早期发生流产。正常妇女每个月经周期妊娠丢失率为43%-62%，大多是临床前流产。所以正常流产率难以确定，不能肯定有无生化妊娠和早期妊娠丢失。 04 自然流产（spontaneous abortion）有时候称之为小产，是指没有诱因而发生的流产。可以因精子、卵子、胚胎、父母因素、环境、疾病等任一原因和更多原因而导致的着床失败、胚胎发育不良、胎死宫内等引起的自然流产。自然流产大约占全部已知或疑诊妊娠的10%-15%，往往需要治疗或送到医院住院治疗。 05 先兆流产（threatened abortion）指妊娠28周前先出现少量阴道流血，常为暗红色和血性白带，无妊娠物排出，随后出现阵发性下腹痛和腰背痛。妇科检查宫颈口未开，胎膜未破，子宫大小与停经周数相符，经休息或治疗后症状消失，可继续妊娠，如阴道流血量增多或下腹痛加剧，可发展为难免流产。 06 难免流产（inevitable abortion）指流产不可避免。在先兆流产的基础上，阴道流血量增多，阵发性下腹痛加剧，可出现胎膜破裂和阴道流液，妇科检查宫颈口已扩张，有时可见胚胎组织或胎囊堵塞于宫颈口内，子宫大小与停经周数基本相符或略小。 07 完全流产（complete abortion）指妊娠物已全部排出，阴道流血逐渐停止，腹痛逐渐消失。妇科检查宫颈口已关闭，子宫接近正常大小。 08 不全流产（incomplete abortion）难免流产继续发展，部分妊娠物排出宫腔，还有部分残留于宫腔内或嵌顿子宫颈口；胎儿排出后胎盘滞留宫腔或嵌顿于宫颈口，影响子宫收缩，导致大量出血，甚至发生休克。妇科检查见宫颈口已扩张，宫颈口有妊娠物堵塞或持续性血液流出，子宫小于停经周数。 09 稽留流产（missed abortion）又称过期流产。妊娠＜24周，胎囊内有胚胎，但没有心搏。指胚胎和胎儿已死亡并滞留宫腔内未能及时自然排出者。表现为早孕反应消失，有先兆流产症状或无任何症状，子宫不再增大反而缩小。若已到中期妊娠，孕妇腹部不见增大，胎动消失。妇科检查宫颈口未开，子宫较停经周数小，质地不软，未闻及胎心。指发生死胎，且未自然从宫腔内排出。稽留流产的超声诊断标准（符合以下任何一项）包括以下内容：（1）原可见胎心搏动的胚胎失去胎心搏动。（2）头臂长≥7mm，未见胎心搏动（3）孕囊平均直径≥25mm未见胚胎。既往认为胚胎死亡＞4周仍未排出者才诊断为稽留流产，近年统一定义为只要胚胎死亡未及时排出者均称为稽留流产，一般子宫小于实际停经时间。过去停止发育的胚胎在子宫内稽留时间长，未及时排出容易发生感染、坏死、绒毛水泡样变性、机化等。现在由于定期检查，处理及时可能也与部分性葡萄胎减少有一定相关。 10 流产合并感染（septic abortion）又称感染性流产。在流产过程中，如阴道流血时间长，由于组织残留于宫腔内或非法堕胎，有可能引起宫腔感染，常为厌氧菌及需氧菌混合感染，严重感染可扩散至盆腔、腹腔，甚至全身，并发盆腔炎、腹膜炎、败血症和感染性休克。 11 复发性流产（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又称反复自然流产（习惯性流产habitual abortion），各国定义有所不同。美国是指2次及2次以上失败的临床妊娠，明确排除生化妊娠。我国是指3次及3次以上妊娠28周之前的胎儿丢失。欧洲是指连续3次及以上妊娠20周之前（2008年标准），2015年修改为24周的自然流产。强调连续性，也有强调同一性伙伴。反复种植失败、胎停、反复自然流产，不能都认为是女方问题。除男方精液、精子质量外，近年文献报道若精子含ACTLl7aA致病基因也是导致反复自然流产的原因，称为隐藏在男性基因的“元凶”。 12 人工流产（artificial abortion）是指蓄意干预所造成的流产。包括因避孕失败，或未避孕等个人、婚姻、经济原因，涉及家庭、法律问题，通过药物、人工流产手术、引产等方法而主动要求终止妊娠者。人工流产是最古老的控制生育的方法，仍是目前最广泛应用的终止妊娠的方法。人工流产包括那些根据法律条款施行的流产手术和不合法施行的手术。人工流产以及与流产有关的死亡率，目前仍与计划生育要求达到的水平不相符合。 13 药物流产（drug abortion）使用药物终止妊娠者，也称化学流产(chemical abortion)。 14 器械流产（instrumental abortion）指采用扩张器、钳夹器、刮匙等进行流产手术。 15 非法流产（criminal abortion）指未经过医疗卫生部门审批过，由无资质的医务人员操作，卫生条件差，无正规器械设备和药物下进行的流产。 16 早期流产（first-trimester abortion, early stage abortion）指12周末前终止妊娠者。 17 晚期流产（secend-trimester abortion）指妊娠13周-28周终止妊娠者。 18 异位妊娠流产（包括多种）（ectopic pregnancy abortion）因异位妊娠部位不同，可分为输卵管妊娠流产、剖宫产术后子宫瘢痕妊娠流产、子宫肌壁妊娠流产和卵巢妊娠流产等。主要由于绒毛或绒毛外中间型滋养细胞与基底蜕膜分离引起出血，从而增加包蜕膜内侧压力，导致包蜕膜破裂，引起异位妊娠部位出血和腹痛等一系列症状。 19 治病性流产（justifiable abortion）或治疗性流产（therapeutic abortion）严格的定义应该是，经相关医生诊治，不宜继续妊娠，否则有害于母体或下一代的健康和生命；也有因母体患精神疾病或残疾，不能生活自理，且也无抚养条件需终止者。由医生判断进行的流产。 20 选择性流产（selective abortion）是应孕妇的请求和经诊治孕妇的医生推荐而施行的流产措施。大多数合法人工流产和治疗性流产都属于选择性流产。 21 急性流产（acute abortion）该处理是挽救生命的治疗措施。流产可导致出血、休克、败血症，甚至死亡。相对来说是为了保护孕妇生命与健康而必须立即施行的措施。治疗包括完全排空子宫腔和及时处理其他的并发症。上述急性流产和选择性流产，是描述两种主要流产治疗类型的术语。 22 胚流产（embryonic abortion）妊娠第4-8周为胚子期，此时期的流产为胚流产。胚子期胚子的各器官系统及胚子外形发育已具雏形。而胎儿期中各器官系统继续生长发育，并渐渐趋于成熟。因而在胚子期胚子容易受到内在和外界因素影响而导致胚子被排出（即流产）。 23 胎流产（foetal abortion）妊娠在第9周至足月为胎儿期，此时期的流产为胎流产。 24 免疫性流产（immunologic abortion）涉及生殖免疫学基础、配子、胚胎免疫、母体-胎儿免疫、胎盘免疫、反复自然流产、红细胞同种免疫、白细胞同种免疫、血小板同种免疫、卵巢功能早衰、免疫生殖调节免疫，以及妊娠期高血压及其他妊娠合并症和并发症等免疫问题，也均可直接或间接与妊娠、流产、不孕不育、男性精子免疫、男性不孕症等有关。目前如产科范围中对反复自然流产和免疫相关诊治问题研究较多，也是热点之一，但真正从免疫学角度去考虑还任重而道远，尚需多方合作（基础与临床、多学科、中西医等）和深入研究。 25 性别选择性人工流产在我国主要是根据遗传的规则决定性别及对胎儿的取舍，如携带致病基因的女性与正常男性婚配所生的男孩50%有发病几率，则妊娠后宜保留女胎；而男性患者与正常女性婚配所生的女孩是疾病基因携带者，故可保留男胎，而女孩则要终止妊娠，其目的是为了优生优育，减少患儿、家庭和社会不幸的弊端。 26 合法流产（legal abortion）合法性流产是与非法堕胎相对而言，凡经政府、法律批准的各种流产，即包括早期妊娠人工流产、中期引产和中期妊娠剖宫产、计划生育、疗病性流产等。必须在政府卫生部门批准的，有职责的医护人员，在正规医疗机构，医疗条件下进行的流产、诊疗、操作和处理。 27 输卵管妊娠流产（tubal abortion）多见于妊娠8-12周。输卵管壶腹部妊娠，受精卵种植在输卵管黏膜皱襞内，由于蜕膜形成不完整，发育中的胚泡常向输卵管管腔突出，最终突破黏膜而出血，胚泡与管壁分离，若整个胚泡剥离落入管腔，刺激输卵管逆蠕动，经过伞端排出到腹腔，形成输卵管妊娠完全流产，出血一般不多。如胚泡剥离不完善，妊娠产物部分排出到腹腔，部分尚附着于输卵管壁，形成输卵管妊娠不全流产，滋养细胞继续侵蚀输卵管壁，导致反复出血，出血的量和持续时间与残留在输卵管壁上的滋养细胞多少有关。如果伞端堵塞血液不能流入盆腔，积聚在输卵管内，形成输卵管血肿和输卵管周围血肿。如果血液不断流出并积聚在直肠子宫陷窝，造成盆腔积血和血肿，量多时甚至流入腹腔。 28 腹腔妊娠流产型指输卵管、卵巢及阔韧带以外的腹腔内的妊娠。原发性腹腔妊娠：受精卵直接种植腹腔、肠系膜、大网膜。继发性腹腔妊娠：发生于输卵管妊娠流产或破裂后，胚胎落入腹腔，部分绒毛组织仍附着于原着床部位，并继续向外生长，附着于盆腔腹膜及邻近器官表面。 29 宫颈妊娠流产型受精卵着床和发育在宫颈管内（组织学内口水平以下的宫颈管内），可发生流产出血。 30 卵巢妊娠流产型受精卵在卵巢内着床和发育，有原发性和继发性可发生流产出血。 31 剖宫产后子宫瘢痕妊娠流产型可发生流产出血，甚至子宫破裂出血。除因为避孕失败等原因的人工流产和治疗性人工流产外，流产通常是指自然流产，一般均为异常妊娠，归属于病理妊娠及围产医学范畴。在此类病理妊娠在诊断和治疗中，因发生的并发症和合并症而死亡者均属于孕产妇死亡的统计范畴。目前死亡病例数目较前已明显下降，但仍必须统计在内，切不可遗漏而影响孕产妇死亡率统计的正确性。 32 胎儿宫内死亡（intrauterine fetal death,IFD）妊娠＞24周，但在分娩前胎儿已死亡。写在最后： 1、流产属于产科范围，并且流产的并发症属病理产科范围，现在妇科、产科多将其列入，这也是妇产科不能绝对分开的有力证据之一。 2、我国仍将28孕周以前妊娠终止者定义为流产，其中在12孕周以前为早期流产，13-27孕周者为晚期流产，足28-37孕周间终止妊娠为早产。37-42孕周以前为足月产，42孕周以后为过期妊娠。以时间和体重区分流产类别。在临床应用中也采用以排出胎儿体重1000g为界，＜1000g者为流产，＞1000g＜2500g为早产，2500g以上为足月。此法应用于孕龄不清楚者，故其正确率甚低，只能供参考。 3、500g左右的流产儿救治就可以获得存活的机会，这种情况十分普遍，说明新生儿科医护人员水平高，但经济、人力投入大，最主要是要慎重、长远地考虑婴儿的体质、素质和对家庭负担等，对切实希望要一个小孩者来说又当别论。 4、叙述如此多的流产名称，仅供阅读、了解专有名词和使用参考。 5、可能还有遗漏，敬请补充和指正。专家简介石一复教授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妇产科医院，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 1984年起，先后担任浙江医科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院长长达14年，后两届兼任党委副书记曾多年为浙江省妇产科学和妇科肿瘤学的学科带头人 1991年起为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目前仍担任全国和省内多个学会顾问，并分别担任国内十余家期刊顾问、名誉主编、副主编、常务编委、编委、特约审稿人等先后获国家科技三等奖，部级、省级、厅级科技成果奖40余项，公开发表医学论文等1000余篇，出版教材，专业参考书（主编或参编）78部。热心医学科普，发表作品近500篇及书约10本 1993年由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为浙江省首个妇产科学博士点和第一位妇产科学博士生导师先后培养博士和硕士研究生75名为全国优秀教师、全国首届妇产科医师奖、全国妇幼先进工作者、全国科普作家。2010年受聘为“中华医学百科全书”学术委员会委员等至今曾被誉为国内妇产科“三剑客”之一（余两位-郎景和院士，已故的李孟达教授）曾赴香港，台湾及大陆多地进行“子宫广泛性切除术”表演和交流 1994年亲自组织并参加“礼物婴儿”和“试管婴儿”工作，短期即获成功，填补了浙江省的空白。完成院长对学科建设和浙江历史使命后移交年轻人继续工作，并出了一名中国科学院院士。 2023年获得“国之名医-特别致敬”，《大众医学》2023年全国十大科普人物，浙江省抗癌突出贡献奖荣誉。目前仍在省内外各地门诊、会诊、手术、讲学、主持学术交流、担任杂志编辑和撰稿、组稿、著书、撰写妇产科专著，科普书文等工作，并主持和学术交流等。责编：煎薯片